祭司书阁里,紫砚为坐在面前的凰斫倒了茶,“明目张胆的来这里,你还真是胆大妄为。”

“西凌一夜未睡,喝了点酒,刚睡下。我也只能找你聊一聊。”凰斫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你可不是闲聊的人。”

“西凌将你们传递消息的方式告诉我了。”凰斫坐姿懒散,“所以,近来发生的事,想来西凌都已告知你了。”

紫砚眼神一跳,不动声色地看了凰斫一眼,“她竟如此信任你。”

“不恭喜我?”凰斫啜了口茶,勾起一丝并不明显的笑意。

“应当是多谢你。”紫砚漫不经心地剥着瓜子,“有如此耐性,一点点剥去暗营的控制。”

“我担心她。”

紫砚又抬眸,看了一眼凰斫。

“她从星城归来,不知是何原因,又冲破了一层禁制。”

“我知道。”

“她必然说的轻描淡写。”凰斫手指微微收紧,“你不知,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的模样。”

那么单薄的人,独自坐在嶙峋的乱石中,宁可自虐的将手指按进伤口里,以疼痛对抗疼痛,也没有发出一丝细微的痛呼。

背后的乱石将脊背都磨烂了,也不肯失去意识。

因为没有可信任之人,因为长久以来,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倚靠。

在暗营,失去意识等于死亡。

因此,即便是让人发疯的疼痛,为了活着,她也硬扛下来。

凰斫按上眉心,“差点废了一条胳膊,脊背上的伤几处见骨。在惠城养了几天,赶回来入宫,枢萝让她被禁制罚了整整十二个时辰。再这样下去,哪怕是她,身体也会垮的。”

随着凰斫的叙述,紫砚剥瓜子的动作慢慢停下了,被她捏在指间的一片瓜子壳就那么化成了湮粉。

“浅薇家的侍妾妖,灵力是难得的守护型,由她给西凌治伤,此事交给我。”

凰斫抬眼,“你们的人?”

“是,可以信任。”

“你们在谋划的事,我要参与。”

紫砚擦掉指尖上的粉末,“哪怕是站到凰颜的对立面?”

“你不了解凰颜,他从来没有站在贵族那边。甚至于,若你有本事,他甚至可以成为你的同伴。”

“倒是个好主意。”紫砚牵起一丝散漫的笑意来,“既然你要参与,有件事我得问清楚。你第一次借伽南掩饰行踪时,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暗营。去试试找到记录。”

紫砚目露赞赏,“那可是枢家族。”

“灵力强过我的,并没有几人。”、

“也是。”紫砚点点头,“能做到这种地步,西凌有你,还真是幸运。”

“若易地而处,我是在暗营的那一个,她会比我做的更好。”凰斫说得平淡,“如何解开封印记忆的禁制,若有进展,还请你随时告知。”

“解开怕是有些费力。”提起此事,紫砚也是束手无策,“但我琢磨了一个法子,也许可以暂时压制,让她不会想起来。”

凰斫神色变了变,“……也好。”

“再给我些时日,没有纰漏的话,我会告知你。”

凰斫起身,“多谢。”

“这就要走了?”

“她睡不久,我还要去买些甜食。”

紫砚便笑了。

***

紫砚行动一向快,凰斫刚走,她已和妖确认,浅薇焰去了孟城的军营,今夜可以让西凌去治伤。

午夜。

西凌如一道幻影,潜进了妖的小院。

看到桌上摆着的点心,眼睛便挪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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