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与李义山走了过去,将白茅根分给大家,这几个世家子弟哪吃过这个,连裴泽渡生长北疆之人也不认识,但正是焦渴之极,如得珍宝般喜之不禁。
李瑞钦嚼了几口却又停住了,怅怅地问:“华阳怎么办呢?”
却听见令狐绢的声音在树屋上冷冷地响起来:“华阳姑娘可以喝露水啊,小王爷去搜集一点儿呀!”
“对!”李瑞钦真的一下跳了起来就去寻露水,可是天才蒙蒙亮,谷底哪里看得清露水?更何况端小王爷根本不知道露水该如何采集,空着手去了一会又沮丧着空手而归。
李义山走过来把了一下华阳的脉,脉相并无多大改变,但看见宁国期望的目光,只轻声道:“好些了。”转身望了望周围,“等再亮些就得开始赶路了。”
裴泽渡已知令狐绹二人失踪之事,更知华阳情形不佳,他自觉是自己的缘故拖累了大伙,竟比李瑞钦还性急地嚷着要赶路。李义山要背着他走,他不肯,削根棍子给他,他也执意不肯拄着,迈开大步就向前走了。
大伙意外地觉得有些惊喜,本来正考虑带着裴泽渡和华阳两个重伤者该如何行动才好,这下倒省事了不少。因担心裴泽渡活动过频会导致毒发加快,李义山忙嘱咐马维迁赶上去扶着他慢点走。
李瑞钦执意要自己背着华阳,李义山也不勉强,将所有的包袱打在一起,自己背了,正准备赶到前面去带路。
忽见令狐绢站在树屋下,情绪很是低落,李义山知道她担心令狐绹的安危,便走过去宽慰她:“放心,将华阳、玉松送回去,我就带人再进谷来接他们。”令狐绢只点点头也不说话,李义山要背着她,她也执意不肯,定要自己跟在队伍后面慢慢走。
突然听见前面春瑶一声惊叫,李义山急忙赶了过去。原来是裴泽渡走了一段路,发现背上的箭羽一走动就跟着动,又碍事还牵扯着痛,竟趁马维迁不注意一咬牙反手就将箭拔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春瑶来不及制止他,只见鲜血霎时涌了出来。
李义山忙过来看时,只见裴泽渡背上已连箭拔去一大块皮肉,血流不止,马维迁急忙间将自己的手帕堵在伤口处,可哪里堵得住,转眼手帕就被血浸透了。李义山急忙寻出止血药来,可伤口面积太大,带的药又有限,全倾下去仍止不住。
裴泽渡见大伙皆惊忧不已,自悔不该鲁莽行事,反耽误了大伙的行程,愧疚地道:“你们先行,不用管,我没关系的。”
马维迁也为自己一时没看住裴泽渡很是内疚,忙道:“别说这样的话,我们怎可能丢下你不管,”他转头对李义山道,“我留下来照看他,你们带华阳先走。”
这无异于是将他们置于刀山火海,李义山断然地否决了。
可裴泽渡知道此伤不轻,不愿大伙为他操心,他担心因为自己会影响华阳的救治,执意让大伙先走,争执中伤口一动又流了不少血。大伙都急忙地劝他,他只是倔犟着不肯听,大声催促大伙赶紧先走。
在旁一直沉默着不言语的令狐绢忽然朝他怒吼道:“闭嘴!不想大家陪你死就安静点!”
也奇怪,被她这一吼,执意得有些失去理性的裴泽渡倒安静了下来,垂着头不再倔强下去了。
李义山见血难止,让马维迁用手帕用力按压住其伤口,道:“我方才寻吃的时,看见了一株九死还魂草,附近必须还有,我去采几株马上来。”他说罢迅速地奔向凌晨去过的那片草坡。
看着他跑开的背影,令狐绢忽然有些不安起来,道:“我去看看。”
宁国也意识到了此地仍是风险重重,忙道:“你腿脚不便,我去!”
令狐绢一怔,点点头,但很快从脖子上取下一个东西递给宁国道:“用此哨可驱逐野兽。”
宁国看了一下手中的哨子,这是一个形状极简单但颜色古怪的骨哨,不知用什么动物骨头制作的。她也没多想,接过来就去追赶李义山,却已不见他的身影,只得顺着他奔去的方向寻找。
谷底因终年不见天日,树林虽不密集,但半人高的野草却遍布谷中,天色又尚暗,一时竟没看见李义山的踪影。宁国正着急时,忽然发现前面似有动静声,急忙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果然是李义山正挥剑砍去了一些挡道的乱草,他显然已找到了草药,又蹲下身去挖掘。宁国一喜,正要赶过去,却猛然在他身边不远处,两只狼正一左一右地在向他慢慢逼近,可李义山专心于采摘草药,全然未觉察到身边的危险。
宁国大惊,急忙叫道,“有狼——!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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