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羲一跺脚,切齿道:“又让他们跑了!走,赶紧追!”说罢,急忙往外奔去。
“且慢!”谢金默忙一把拉住林朝羲,林朝羲回头望了一眼谢金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回身坐下,招呼众人也落了座。
林朝羲再次起身作揖道:“我等有要事要办,不能陪诸位先生用膳了,还望诸位先生勿怪。日后若事情办妥,一定再来赔罪,望各位先生海涵!”众人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也不好强留,便寒暄几句,都各自散去了。
待众人走后,林朝羲吩咐道:“立刻吩咐下去,飞鸽传书北炉镇和定远县联络点,告诉他们一旦接到徐护教和赵护教,请他们转告徐、赵二位护教,务必今晚赶来。”安排妥当后,众人便急急忙忙向八公山飞奔而去。
恰此时天赐二人正在寻找上山捷径,已经寻了一炷香功夫,却不曾找到。最后不禁心急如焚,头顶冒烟。眼见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赐猛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手道:“我们可以先把马放走,然后再慢慢找,以免最后路找不到,人也暴露了!”二人议定,天赐便去解绳,准备放马。
“且慢!”天佑大喊一声。天赐惊讶地回头望着天佑,只见天佑一脸坏笑地跑过来,将马绳取下,然后让天赐扶着马头,自己则将马绳系在马尾巴上。天赐颇为不解,不知天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天佑将绳置于两掌心中,双掌相对,暗暗发功,片刻后松开双掌,只见马绳燃起了熊熊烈火。天佑大喊一声“好了”,二人便同时后退。马儿一阵哀鸣,往北狂奔而去。于是二人依葫芦画瓢,又放了另外一匹马。
天赐摇头叹道:“你呀,就是鬼主意多!不过你这‘掌中生火’的本事,怎么和那个火旗主如此像?”
“哪是像啊,分明是一样!”天佑挑眉道,“我这本事是跟他师父学的!”
“难怪!”天赐恍然大悟,又突然好奇地道,“想烧马让它跑得快,不一定烧马绳啊!”
天佑摇头道:“烧了马绳,别人便无法轻易逮住马了!”
“有道理……”天赐苦笑一声,颇为无语。二人便仔细又寻了一遍,却仍不见松树和柏树相对而生。
“会不会是那位大哥记错了?”天佑额上已是汗珠淋漓。
“不可能啊!”天佑长吁一口气道,“一个常年上山的人怎么会记错呢?”
突然小道马蹄声阵阵,自南面传来。二人赶忙跃上大树,屏息凝神。不一会南面小道尘土飞扬,落叶纷飞,五匹马飞奔而来,正是高誉轩一行人。
待众人走后,天赐站在树上往四周瞅瞅,却发觉树林左上角隐约有一条小路,不禁喜上眉梢。二人忙飞身跳了过去,循着小路钻入林中。这树林林深叶茂,各种树木的枝叶交织,竟形成了一张“天网”,少许阳光成了“漏网之鱼”,从密集的“网格”中钻了下来。外面虽然是艳阳高照,这林中却是阴凉无比,有点凄神寒骨的感觉。二人走着走着,便驻足观望一番,生怕有什么动物突然钻出。幸而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约走了一个时辰,二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这山路是真难走啊!”天佑喘气道,“比那个鸡鸣山还难爬。一不是平地,二没有青石板,三连小路都是断断续续!这让人怎么走?”
“唉!”天赐也感慨道,“这都不是关键,最难的是路上都是荆棘刺针,走一步还要小心翼翼,生怕钻出个什么东西啊!”
就这样走走停停,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山脊。抬头望去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林中的温度也在悄然爬升。
突然天赐看到树上一只奇形怪状的东西,忙吓得后退两步。天佑赶忙抽剑在手,横在身前。天佑顺着天赐的目光望去,十米外树上蹲着一只猫头鹰,正目光犀利地蹲在树杈上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啊?看着让人毛骨悚然!”天佑也不由得一惊。
“不知道,看起来像猫。”天赐答道。
“不,看起来像鼠!”天佑反驳道。
天赐抿着嘴,摇摇头道:“看起来像鸟!”
“我看不像。”天佑摇头道,“怎么看都像是——鬼呀!”天佑大叫一声,边说边往回跑,吓得天赐也跟着跑了起来,猫头鹰也惊得飞向了天空。跑了百余米,天佑终于累得气喘吁吁,背靠大树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天赐咳嗽一声,也瘫坐于地,竟跑得差点岔了气,半晌回头道:“你说你,你跑什么呀?”
“嗝……”天佑打了一阵嗝,答道,“太吓人了!”
“你就是自己吓自己!”天赐摇头叹息道,“我这一世英名就全被你毁了!”
“为什么?”天佑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天赐站起身来,瞪了他一眼道,“我们两个人被一只鸟吓得屁滚尿流!”
“哈哈哈……”二人不禁一阵大笑。
天佑差点笑岔了气,边笑边道:“这真不能怪我,它长得太奇怪了!哈哈哈,再说,我跑我的,我又没让你跑,怎能怪我?”
“你那一嗓子喊得……”天赐砸砸嘴道,“简直‘声如巨雷,曹军闻之,尽皆股栗’,顷刻之间,喝退曹操八十万雄兵!”
“哎呀,谬赞谬赞!”天佑嬉皮笑脸抱拳道。
“当得当得!”天赐假意抱拳恭维道。
“羞哉羞哉!”天佑忙低头暗笑道。
“皮厚皮厚!”天赐忙接道。
“哪里哪里!”天佑暗暗窃喜,突觉不对,抬头道,“什么意思?”
“走了走了!”天赐边走边道,“再不走,你准备在这林中过夜啊?”
二人顺着山脊走去,不知走了多久,总算看到了青石板小道,便顺着青石板小道一路奔去。走着走着,突觉不对,转了半个时辰,竟还在原地。天佑大惊,用剑每走几步便划往树上划一道,又走了半个时辰,竟还是走了回来。
天赐摇摇头,闭上眼,突然睁开望着周围林木,叹了口气道:“坏了,我们误入了别人的阵法之中!”天佑拔剑而出,正要一剑砍倒树木,天赐忙拦住道:“阵法不能靠蛮力,否则幻觉顿生,会困死于阵中!”
“那怎么办?”天佑焦急地望着天赐。
“等!”天赐捏捏鼻子,望着太阳道,“等到午时三刻便能破了此阵。”
“什么阵法需要等这么久?”天佑十分好奇地道。
天赐轻声细语的解释道:“此阵名为‘九宫八卦阵’,是按照九宫格而摆,要想破此阵,必须先找到‘宫心’,其次要找到‘宫首’。如果找到‘宫心’,则我攻其‘宫心’,你攻其‘宫首’,阵法自破。”
“既然知道阵法,为什么不现在破?”天佑道。
天赐摇头道:“此时阵法启动,我们身在阵中,根本看不出自己在九宫中哪一宫。到了午时三刻后,太阳直垂而下,树影落地,我们便能看出九宫之轮廓。”
于是二人只得静心等待,待午时三刻一到,林中树影早已缩短,化为一团阴影,地上九宫顿时显现。中间一棵参天柏树为‘宫心’,四周阵法皆环绕其变化,而其自身却不移动。但九宫方位变化,‘宫首’来回移动,不易找到。天赐跃上柏树,站立‘宫心’,嘱咐天佑随便砍一剑,自己好看看阵法变化。随着一声巨响,一个大树应声倒下,但很快九宫旋转,大树竟死而复生,原来是阵法幻觉。接连砍了三次,天赐已然看清阵法之首位。
天赐忙跃下柏树,嘱咐道:“原本乾在南,坤在北,震在东北,巽在西南,坎在西,离在东,艮在西北,兑在东南。随阵法变化,乾移西北,坤移西南,震移东,巽移东南,坎移北,离移南,艮移东北,兑移西。由此看,前卦以乾为首,后卦以坎为尊。等下你先攻北,破其后卦‘宫首’,待卦象现出本象,再攻南,破其前卦‘宫首’,然后我攻其‘宫心’,则其阵可破!”
二人依计行事,阵法弹指已破。天佑不禁拍手赞叹道:“师兄好厉害,这阵法是师父教的吗?”
天赐摇摇头,怅然若失地道:“你雪海姐姐教的。”
“啊?”天佑惊讶地道,“雪海姐姐竟然不教我,真是偏心!”
“什么偏心?这是我向她请教的!”天赐轻轻一笑道,“要学会自己去‘争’,不要老想着别人会主动给你!”
二人边说边踏着青石板,往林中深处走去。虽然不知道前方是何处,但二人坚信踏着此路一定能登上八公山!二人想起这几个时辰的经历,均觉得是险象环生,先是两次差点遭遇神龙教,后是被这阵法困住,好在吉人天相,有惊无险!古语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二人经历此种种,却不知是否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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