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风阴冷、怪异,有些怕人。天上没有星星,更看不见月亮,漆黑得像被墨汁洗过一样,让人心底发慌,膝盖酸软,似乎下一脚就踏进了地府。

“死怪物,站住,还我母亲!还我母亲…”一个莫约十五、六岁的少年骑着青头大鸟,手握紫电剑,白衣素裙,从空中飘然而至。不断翻飞的裙带里,隐约可见腰间玉佩释放出树型温润的光芒。黑发披肩,顶有花环,上有12朵彩色的小花,花蕊里的小果,个个颜色与其它不同,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如同一朵缤纷的祥云,照得黑夜如同白昼。

光影里的少年眉目清秀,气质高贵,眉心正中一粒葡萄型朱沙痣渐隐渐现,忽而凸起一道古铜色的亮光,手中的紫电剑像一道绿光直刺向前方山墺里的一堆荆棘丛。

“哇…”一声婴儿般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山谷中,一个肉乎乎的家伙背上斜插一柄宝剑慌慌张张地钻出丛林,剑柄上的蓝宝石放出荧荧的火花儿。伤口处不断涌出绿色的黏液,它像一条毒蛇一样不断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树叶、枝条、草、虫、鸟、兽等凡被它沾染过的东西,无一生存,硬生生地被它烧成了焦炭。

一只被风吹掉树下的知了,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没了知觉,成了硬硬的黑焦炭。同样不能幸免的,还有被它不经意沾染过的田鼠、牛蛙、小虫、小蛇等,这些小生命里,有的还在美梦中,就被强行焦化了。

一路走来,这么多无辜、可怜的小生命让少年深深皱起了眉头,加快他搜寻肉球的脚步。

眼看着少年堵住了肉球的去路,正欲跑上前救人时,肉球却飞了起来,少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肉球被剑刺的伤口两旁,约莫一寸的地方,迅速裂开两条两尺来长的大缝隙,缝隙里拱出一对庞大的鵰形翅膀,却薄如蝉翼,洁白如雪。

肉球呼闪着雪白透明的大翅膀,跃出枝头,翻过岩崖。肉球身下的大树被连根拔起,枝枝丫丫,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或飘散到空中。林边的山崖齐腰被斩断,中间散碎的小石块在大风里翻飞一时间,天昏地暗,飞叶走石。那些正在酣睡的小生命们慌慌张张地从洞穴里、草丛里、树林间钻出来,四散逃命。

可是一旦出来了,就别想回头,周围巨大的能量把它们结结实实地捆成了个肉粽子。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带翅膀的,不带翅膀的小生命们如同灵魂出了壳,丝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像躺在砧板上待宰的鱼肉,这一刻不知下一刻的命。

眼睁睁地感受着身体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来自四面八方碰撞,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这种睁着眼睛作死的节奏,吓得它们小心肝快要飞出胸外,惊悚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最后无力地瘫软在风中,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它们伤的伤、死的死、很少有东西能躲过这场劫难。

那少年却面无惧色,风起的那一刻,他催动着甘果拼命抵御这股强大的能量,想快速化解它,尽量降低生灵的伤亡。他的一念之仁,反而给了肉球逃走的机会,肉球见摆脱了少年的束缚,一个冲天,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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