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她为何还要作好人?!这一生,她注定冷心寒情,只期盼能反转命运,报的深仇大恨。

雪珠步伐不住,漠然向前走。

凌云浦盯着坚毅的身影,女子素衣蹁跹,淡冷的身影要他最终的期望泯灭。

桀骜如他,自不曾对任何许人求助过,可是今日唯一一回,他还未张口,就不肯张口了。拉倒,兴许他命该绝于此。

他阖上眸子,意识逐步涣散,任凭创口鲜血流淌混进小河水中,昏染一片殷红。

“好生的小河水都被染脏了。”

似是叹惜的一声,隽丽婉转在他耳际传来。

晕迷中,凌云浦感觉一对手撕开他身体上的衣袍,没分毫温侬可言的粘着冰凉的小河水为他擦拭身体上的创口,特别是心口处的创口俨然一个血肉迷糊的血洞,汩汩向外留着鲜血。

他可以支撑到现而今,全然是凭着心中不甘。

“一剑穿胸,被利刀倒扎勾的血肉迷糊,即便没正中心脏也早应当淌血不止死透了,竟然还可以活着抓我脚腕儿,真真是比蟑螂还顽强。”

雪珠使劲的摁压他创口边沿的淤血,又从自个儿身体上宽大的裙裾上撕下几条纱棉布,帮他包扎创口。

“下回出来受伤,记的换身透气好的衣裳用来包扎创口。”

讲完,拍了一下地下躺着一动不动的人肩头,也不管对方有没听见,华雪珠起身,这回终究可以步伐不住的离开了。

她回来,不是她还想像前生那般纯善心软重覆前辙,仅是想要令自个儿做她想作的事儿,不求他人感恩,但求仰不愧天!

不管前生历经的多少波折痛楚,这一生华雪珠还是做不到,完全沦为曾经最厌憎的那帮人那样冰寒坚硬。

对于欠她的人,她便是讨命的炼狱恶鬼,而那些没深仇大恨的人,噬血复仇的路太艰沉,权当给自个儿留个喘息的机会罢。

仅是华雪珠不晓得,也仅是现今的一念善恶,是她以后复仇道上,最坚实的后盾。

把他比作打不死的蟑螂,还要他下回受伤记的提早穿利于包扎的衣袍,这般的女子真真是……

陷入晕迷但却隐约能听见女子讲话声的凌云浦微勾着唇边,完全昏死过去。

仅是那去而复返素衣蹁跹的身形,那对清寒淡冷眸子,在他消寂幽黯的脑中,好像一道灯火微光,他漂摇中的意识仍旧本能的冲她接近着。

回国相府的道上,雪珠绕到山底下小乡镇,在药馆里郎中帮忙下敷了脸。

等到爷爷带人依据她留下的记号寻到她时,她的创口没像前生那样糟烂。算是万幸!

作为当朝国相的华冀,纵横朝廷几十年,此刻看见自个儿孙女儿面上裹着纱棉布,心痛的抱在怀中不住的拍着她娇小的脊背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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