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

钟鸣一行四人站在人满为患的篮球场上傻眼。

长青的东区和西区各有一个篮球场,体育馆内部也有一个篮球场,共计24个场地,四个年级共计76个班,大一有21个,由于新生篮球赛的缘故训练的人肯定多了不少,但按照时间分摊,现下这景象显得尤其的可怕。

秦云飞最是耐不住性子,贼头贼脑的四处打听去了,钟鸣三人站在原地,观察到这里大部分都是女生,从感觉上来说新生和老生比例差不多,而从球场外面还在匆匆赶来的大部分又都是男生。

钟鸣踮起脚往球场里面看了看,发现有一块场地被围得水泄不通。

“打听到啦!”

秦云飞转完一圈,飞快的跑回舍友身边,小脸红扑扑的甚为兴奋,拉着人就走。

“来来来,有好戏可以看!”

钟鸣给她拉得跌跌撞撞的往前,只见秦云飞在人群里滑溜得像条泥鳅一样,还不时拍拍前面那人的肩喊着借过,也不知道她哪里认识了这么多人,一大群人倒好像有一半和她熟,前面一人本来凝着寒气的表情一见到是她就换上了笑脸,主动的让开道路,嘴里还问道。

“怎么现在才来?”

“昨晚太兴奋了睡不着谢天谢地是学姐你在这里,不然我错过这次那可就难过死了,爱你”

和她说话的那人钟鸣认识,是艺术团的舞艺担当,一曲飞天跳得跟仙女下凡似的,也是出了名的高冷,但秦云飞嬉笑几句,就逗得她花枝招展的笑开,挥手让前面空出一条路。

“她以前就这样?”

钟鸣嘴角抽了抽,扭头问涂染,后者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天生的。”

这个人设,放里真是妥妥的玛丽苏。

她颇有些好笑的跟着往前,一边听秦云飞乱七八糟的解释,情况逐渐明朗。

是赌球。

每一年似乎都会有这样的事出现,尤其是在比赛期间场地难以满足需求的时候,两支球队碰到了一起,就会为了争夺场地权而赌球。

因为女生宿舍在东区而男生宿舍在西区的缘故,每到场地紧张的时候,长青约定俗成的习惯是男生在西区训练,女生在东区训练,体育场则大家随意,先到先得,这样的习惯虽然不是明文规定,但若不如此,基数更大的男队往往会占据大部分的训练场地,导致喜欢打篮球的女生空间被大量挤压,最后丧失兴趣,在那个时期长青的篮球赛都是不设女子部分的,直到某一年女队的队长再也忍不下去,一个人约上了所有男队赌球,条件就是输了就让出东区一个月的场权。

那一次之后,赌球就成了争夺场权的习惯,再加上后面一代又一代的努力,才有了现在几乎地位平等的男女队伍,那种在西区抢不赢场子就来东区的恶劣习俗也基本消失,但今天,又重现了一起,某个新生队伍在西区抢不到场地,一合计就来到了东区,恰好撞上某个大名鼎鼎的人在这里,赌约一成立就一传十十传百的来了人。

当钟鸣一行四人挤进里圈时,正巧赶上一次进攻,带球的女生背对着四人,那背影看起来莫名有些熟悉,钟鸣仔细回想着,没注意到涂染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似有所悟的盯着场内。

就在这时,带球的那人忽然身形往右一晃,紧紧盯着她的防守人立刻把重心放到了右脚,身子放低,正是标准的防守动作,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视线却还留了几分在她的左边。

果不其然!向右只是一个假动作,带球人右手一推,篮球和地面砰的相撞,瞬间就从身后弹到了左手,围观群众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防守人却胸有成竹,顺势就往左后撤一步,就等着对方自己将球送上来,这一下的变化看得人目眩神迷,场外好些人一下子就惊呼出声。

“跳投。”

涂染忽然开口,目光炯炯的盯着带球的那人,钟鸣被她一提醒才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盯向场内。

带球人前冲的势头瞬间止住,脚掌发力,球鞋和塑胶地摩擦出吱嘎的声响,动能转化为势能,在对方还没能反应过来之际她双手已然扣住了球,半空之中抛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唰!

篮球落入网中的声音听起来如此美妙。

场外的两个记分员欢呼一声,将牌子翻到了911。

赌分局,先满十者为胜,带球的女生走上前去说了句什么,那个男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讪讪的收起球,和身后七八个同样灰溜溜的队友一起鞠躬道歉,又不知从哪涌出一群男生各自提溜着自己认识的新生就开始教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事原本到此就该了结了,别耽误大家训练,但那几个人当中忽然有一个满脸不耐烦的推开学长:“我知道了,屁大点事念叨什么,输了就输了,再说了911那也差不多,烦,平等平等,有本事全场地开放自由赌球啊,看除了学姐她们还有什么本事!。”

钟鸣四人此时已经从周围人口中知道了这群人来这里抢场地就是以赌球的名义,找的还是刚刚开始学球的人,那学姐看不过去才上了场,但听他这话,显然是没有什么反省的意思。

虽然后来的老生们瞬间就把这人拉走,又不住的道歉并表示会好好教训她,但刚刚学姐赢球之后的氛围却消磨殆尽,钟鸣甚至看到有几个女孩子抱着球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球场。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