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洗尘宴办得很是丰盛,冷盘热菜大盘小碟摆了两大桌。老夫人带着女眷们坐了一桌,因是一家子骨肉,只吩咐抬了一扇五开的黄梨木雕福禄仙翁的屏风隔了开来,外间是男人们的桌席。
看到一屋子的儿孙,老夫人高兴,手一挥,各房的姨娘们也有幸在角落里摆了两个小桌的席面。
姨娘们很是兴奋,能有幸在这样全家齐聚的时候有一个坐席,这是多么荣耀的事。
这天的昌平伯府无疑是喜庆的,酒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才散。
云安堂是老伯爷和老夫人的居所,但两个老人年岁已大,况且老伯爷喜爱热闹,老夫人老了就受不了丁点吵闹,两个老人很多年就分居了,老伯爷搬到前院的絮鹅院。
老伯爷爱鹅,养了好多鹅,每天清晨,大白鹅们扯着粗嘎的嗓子嘎嘎的叫,这也是两老早早分院而栖的重要原因。
今晚老伯爷酒有点高,二老爷把老父亲扶回屋,忙吩咐小厮打水擦脸洗脚,给他喂了一碗醒酒汤,心里才舒了口气。
老伯爷喝完醒酒汤,感觉头不再沉重,舒服的靠坐在楠木太师椅上,挥挥手,丫鬟小厮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那小子真是顾家那小子?”老伯爷睁开老眼,虽然昏花,但不浑浊。
“是。”二老爷搬了张凳子,坐在老父亲对面,准备受训的模样。
对于儿子的上道,老伯爷很是满意,端起手边茶盏呷了口,又问:“顾家当年在流放的途中,不是全被劫匪屠杀了吗?这小子是如何逃出来的?”
“儿子也不甚清楚,长归也是才找我不久。”
“你这么肯定他就是顾家遗孤?”老伯爷挑挑眉。
二老爷无奈道:“父亲,他那长相在哪里摆着还有假?再说冒充谁不好去冒充罪臣之后?何况顾家出事才多少年的时间,那时候长归都七八岁了,面貌虽然变化大,但顾氏不会连自己的侄儿都认不出。”二老爷想说的是您老不是也认定了吗?
对于儿子的说辞,老伯爷不置可否,问道:“他这次回来是想如何?”那孩子看起来不像是无路可走来投奔伯府的人,这点从他刚跨进门槛的时候老伯爷就看出来了。
“长归这次回来是来翻案的,希望我们府能给予他支持。”二老爷也不藏着掖着。
老伯爷眼皮一跳,声音有些沉。“翻案?他收集到证据了吗?”
二老爷点点头,道:“他来我们府的原因就是就近等待一个时机,儿子想顾氏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不忍拒绝。再说父亲也知道,当然顾氏惨案的内幕。”
“你有把握?”
二老爷坚定的点头。
老伯也没有开口,耷拉着眼皮良久才道:“好吧,我伯府可以给他支持,但愿他以后不是个忘恩负义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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