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瞒着你,我要被调到欧洲办事处,人事命令下个月会正式下达头让我从你们这群小孩里挑个人出来接我的班。”isa终于说明了此次叫她来的目的。她起身走到李夕面前,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涅,“推荐书我是交上去了,这次的决赛算是最后测验,你要是能斩五关过六将的赢了比赛,那些老顽固也没理由一直不让你晋升。”

李夕隐藏数年的苦涩在这个女人的保护前忽然变得卑微起来,她整理了情绪,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来,“恭喜你升职……还有,谢谢你,芳姐。”

isa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新来的副总是个做事的人,也是个伯乐。好好干,我相信依你的资质,他肯定不会错过的。”

李夕表面上点头应和,心里却暗暗地想着。

只消他一辈子都不要再注意到她,才好。

随着时间推移,关于沈岩的一切并没有渐渐平淡,反倒大有星星之火即将燎原之势一态势大大超乎李夕的预期。

她本以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的资深白骨精们早已习惯了这个充斥着帅哥美男的时代。奈何她高估了白骨精们的饥渴成度,也低估了沈岩的天神之光所带来的极端影响。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无论是公司内部论坛亦或是洗手间咖啡吧台餐厅过道,所有姑娘都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这个新任副总。所有人的热情有增无减,每个人都以自己得到的第一手八卦资讯而感到前所未有的狂喜。

哪怕她们明明知道沈岩有女朋友,而且这个现任女朋友的优秀程度非常人能够想像沈岩无异于是所有女人心中幻想着的完美情人,哪怕这个男人不属于自己,暗地里意滛一番也并不犯法。

更何况,八卦无罪,重在参与。

沈岩是个无论在哪都能够迅速点燃群众热情和情的妖孽。

这一点早在十三年前的明哲高校和十年前的qinghua大学就得到过验证。

只要有他存在,便一定是当之无愧的焦点。

他有过很多头衔神童、天才、校草、学生会会长、音乐社社长、篮球队队长、学生代表、高考状元、所有比赛的头奖获得者……

他的优秀可以用各种方式去证明,与生俱来的种种天赋让人捶胸顿足,愤恨老天爷如此不公平,将他刻造的如此完美。

而那张生得过于俊美的脸颊,不过是锦上添花,让他的故事更加具有传奇色彩罢了。

若不是他的突然出现,或许连李夕自己都不愿承认,原来他是那样优秀。

或许是当年的她拥有太多,以至于从来没有认真的了解过他。

所以如今再次见面,他才会记不得她,连她的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净。

推开天台厚重的铜铁门,老旧的铜锁吱呀的呜咽好,天台依旧安静如夕。苍穹碧蓝如洗,风声呼啸而过,将她的发丝吹得纷乱飞扬。

李夕用力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冬末春至,气温仍旧偏低,她只穿了单薄的针织衫,双手抱着一杯暖咖啡轻轻茗着。

连续一个月的高强度工作节奏,让一向以工作狂著称的她都有些招架不住。月底的决赛对她而言至关重要,她不能输。

她并不在乎isa所说的职阶提升,她只想要那笔高额奖金。那比钱虽不足以解决她此时所有的危机,好歹也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

手机在口袋震动好半天李夕才回过神,望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李寻欢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说到林诗音和李寻欢这两个欢快的孩子,就不得不提起李哲潭这个奇葩。

李哲潭是林诗音和李寻欢的亲爸,娶诗音妈的时候碰巧迷上小李飞刀,并且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不知是一时冲动还是满腔热血远处可洒,诗音妈当年开口要多少聘金他都一口答应,要婚房有婚房要豪车有豪车。他只有唯一一个条件,那就是生了女儿就跟着诗音妈姓林,取名林诗音。要是生了儿子,就跟着他姓李,取名李寻欢。

当初诗音妈权当他开玩笑,也没当回事就巧在诗音妈头一回怀孕,就解决了李哲潭苦苦期盼数年的梦想。她一口气给李哲潭生了对龙凤胎,李哲潭看着护士一下抱出俩孩子,当时乐得下巴差点都合不上。

诗音比寻欢早出生两分钟,因此当之无愧成了徒有虚名的姐姐。

寻欢十八岁考上军校,掰着指头算算,当兵也有些年头了,上次见他回来的时候肩上的小杠杠貌似是三颗星,应该是上校级别了。

李夕很喜欢寻欢,不仅仅因为他是诗音的弟弟,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和李雨的关系。

李雨,她最爱的妹妹,唯一的亲人。

如今却是有着呼吸没有灵魂的植物人。

“寻欢,怎么了?”天台风大,扰得信号混乱,她转身离开天台,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我这星期有假期,想回家探亲,顺便李雨。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块去吧。”

漫长的沉默过后,寻欢见迟迟得不到回复,又催促着问了一句,“夕姐?”

“我在……”李夕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轻声道:“这星期估计不行,我有个项目要忙,下次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落寞许多,“那好吧,你先忙,没什么事我挂了。”

李雨已经睡了整整三年,寻欢也已经等了足足三年。

她不能再让寻欢继续等下去,哪怕她始终在期待会有奇迹出现,李雨会睁开双眼,恢复记忆,像个正常的女孩,向她撒娇,对她发脾气,吵闹着让她买漂亮的衣服和包包。

李雨昏迷一年后,李夕听到诗音和寻欢在病房外争吵。

诗音让寻欢趁早死了娶李雨的心,而寻欢倔强的沉默不语,任诗音如何歇斯底里,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姐,李雨要是躺一辈子,我就守她一辈子。”

说完,不顾诗音泪流满面,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李夕就站在走廊的尽头,寻欢向她走来的时候,她没有避让,低声地恳求他,“听诗音的,忘掉小雨,找个喜欢的人娶了,好好过日子。”

“我答应过她要娶她,也答应过她我会说到做到。”这是寻欢最后给她的回答,那样坚定,没有一丝踌蹰和犹豫。

三年,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途漫长,一个人的爱和思念能够持续多久?李夕不得而知。但此时此刻,她只消寻欢能够遇到另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人,遗忘昏睡不醒的李雨。

或许小雨醒来后会肝肠雨断,但还有她在。

挂断电话,李夕本想整理好情绪便下楼继续工作,耳边却传来阵阵高亢的呻吟声,时而尖锐时而低迷,不绝于耳。

李夕绕过安全门,映入眼前的一幕,令人脸红心跳。

饶是见惯大场面的李夕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无奈之下,推门而入……

三个人面面相觑,霍青不知是该出来还是继续进行李夕咳了几声,然后默默地蹲下身,满地乱摸,嘴中念念有词,“咦,我的隐形眼镜呢。没了眼镜跟瞎子似的……”

边找边缓慢地朝后退,退到门后,又慢慢的把门关上。

霍青和少女的视线迷茫的转移到罪魁祸首身上,李夕的脸上颇为尴尬,进退两难。

“你好坏,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还喜欢玩……”

呃,李夕的苦笑背在唇角,感情这姑娘以为她是霍青叫来陪他们玩的。

霍青扬了扬唇角,微微施力推开她的手,婉拒了她的提议,“上床这件事,我还是比较喜欢一对一。”

看他那义正言辞,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他多痴情忠贞呢。

李夕下电梯的时候嘴角还止不住在笑,霍青苦逼不堪的表情实在让她忍俊不禁。就好比偷腥的猫被鱼捉在床一般,霍青双手掩面,面朝冰凉的电梯铁壁,不驮虐的撞头。

“得了,又不是头一回撞上,干吗这么想不开。”李夕继续牙尖嘴利的攻击。

“我说你丫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你去电影院看电影怎么就记得把手机调震动。”霍青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你打断人家的好事,连个道歉都没?”

“看电影我当然会调震动,但我这不是在看嘛。再言之,你们事也差不多办完了,又没什么损失。”李夕答的轻松惬意。

霍青白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天把这些话挂在嘴边,你怎么就不脸红。”

李夕早有准备,眼都不带眨一下,继续损他,“霍先生,我好歹只是嘴上说说,哪比得上您成天操练实践来得过分。”

霍青还想再回击,电梯却在24楼停下。

电梯门朝两边缓缓滑开,李夕抬头,正碰上那双冷黯的眸子。

沈岩今天穿了一件棉白衬衫,袖口被挽至臂中,没有寄领带,领口的钮扣松散在两侧。他单手插在裤袋,另一只手拿着报表正在查阅。

哪怕是在莱珏集团这个对员工穿着要求极为严谨的公司,他依旧我行我素,只穿让自己舒适的穿着。明明看上去散乱慵懒,却有着说不出的桀骜,深邃的眸子微眨,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更勾得人心魄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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