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成达在咖啡馆里等童华，心情急躁，满目忧虑。不时看手表。直到童华背着坤包进来。
童华坐到对面：“这么着急，找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成达着急地问：“你先告诉我，是不是找到凌波了？”
童华吃了一惊：“为什么这么问？你听说了什么？”
成达痛苦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满目委屈：“我不明白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我，像外人一样对待我。”
童华探过头来，看着成达，小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很焦虑，作为律师，这种状态可不好。”
成达忧愤地倾诉：“我怎么能不焦虑？刚才在律师所，茜雪莫名其妙骂了我一通。现在你又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到底怎么了？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让你们都远离我？”
童华想了想，好像明白过来，道：“告诉你也无妨，你要先冷静一下，仔细听我把话说完。”
成达眼神凌乱地：“你说。”
童华开始叙述：“凌波今天来了，她身上可能发生了一些事，不过不确定。我怀疑她有幻听幻视，但茜雪分析也有道理。”
成达听不明白，问：“茜雪说什么了？”
童华定定地看着成达：“这事得慢慢从头说起。”
成达这时也冷静下来，他喝了口咖啡：“你说我听。”
童华下了决心，直截了当告诉成达真相：“凌波可能遭到了性侵。”
成达跳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什么？谁干的？”
童华：“你坐下，小声一点，冷静一下。我刚才说过了，也可能是凌波的幻觉，因为她喝醉了，醒后发现在自己家床上，裸睡。”
成达重新坐下，质疑道：“凌波从来不会裸睡，那一定是出事了。她跟谁喝酒了？”
童华继续刚才的叙述：“凌波回学校在车站遇到本校的一个男同事，叫尹湛秋，搭尹湛秋的车回宿舍，半路上又去喝了酒，结果喝醉了。清晨起来发现这种情况。”
成达问：“尹湛秋？古村小学的教导主任？”
童华反问：“你认识他？你最近去古村找凌波了？”
成达：“去了啊，二个周之前去的。”
童华：“你一个人还是带着别人？”
成达大怒：“怎么你也这么问？我当然自己去的呀。”
童华说出原委：“尹湛秋告诉凌波你带着一个年轻姑娘，好像是指文晓蓓。”
成达更怒：“胡扯！”
童华劝道：“你先沉住气，这件事还没有最终确定。凌波也不让我和茜雪告诉你。茜雪说，这种事要先拿到证据才有话说。”
成达黑着脸讽刺道：“明白了，难为你们一片苦心。”
二
成达驱车赶到古村，在尹湛秋和凌波喝酒的那个小饭店包了一个包间，打电话给尹湛秋，两个人约好在一起谈谈。
尹湛秋履约而来，两个人在包间坐下。
成达：“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成达，是凌波老师的男友。你是古村小学的尹湛秋主任对吧？”
尹湛秋诡异地笑了起来。
成达被他笑毛了：“你笑什么？”
尹湛秋讥笑道：“我是凌波老师的领导和同事，跟凌波老师同事多年，从来没听她说起过你这么个男友，你自称是凌波的男友，请问凌波承认吗？”
两个人一开始就碰撞出火化，成达更加生气：“你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凌波男友，难道需要向你证明？”
尹湛秋哼了一声：“什么意思你明白！我却不明白了，你一个城市的大律师，身边美女如云，为什么还要骚扰我们乡下一个丧偶的女教师呢？”
成达大声吼道：“你胡说什么？她是我十年前的初恋，我们一直保持恋爱关系！”
尹湛秋继续进攻：“初恋？你还敢说初恋？那么她为什么不嫁给你？她的前夫又是怎么回事？对了，她前夫杨树林还是你辩护的吧，你怎么把人给辩死了呢？你到底什么用心？”
成达被彻底激怒了，他站起来指着尹湛秋的鼻子骂道：“我没想到你身为人民教师，却是个衣冠禽兽！你是不是跟凌波撒谎说我带着一个女孩来找她？你是不是故意把她灌醉然后…….”
尹湛秋狞笑道：“打住！你没有带着女人来找凌波吗？你还不是一次，而且每次都换一个女人！我们学校的老师人人可以作证！”
成达：“尹湛秋，你不要胡搅蛮缠，二个周前我来找黄校长，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尹湛秋：“你自己不清楚吗？问我干什么？”
成达：“好，这件事以后再说。我问你，那天在这个饭店，你对凌波做了什么？告诉你一个法律常识，把人灌醉，趁人之危，行禽兽之事，你将构成犯罪！”
尹湛秋哈哈大笑起来：“成大律师，你还不知道你的情人是个什么人吧？给你看几张照片，让你见识一下。”
说着，尹湛秋打开手机，滑动屏幕，出现了凌波醉酒和裸体卧床的照片。
成达怒火冲天，一拳将尹湛秋击倒，抓起一只酒瓶子砸过去。两个人在包房里厮打起来。小酒馆里一片混乱，有人报警，有人看热闹。老板娘带着哭腔喊：“你们出去打呀，别毁了我的小本生意。”
好几个警察赶来，将成达控制住。尹湛秋被打得鼻青眼肿，扑上来要跟成达拼命，被警察按到，戴上了手铐。
两个人分别被带上两辆警车，送去派出所。
三
在成达和尹湛秋厮打的同时，凌波下了课，夹着课本走出校门，预备回宿舍吃饭。一个中年胖女人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拦住了凌波。
女人气势汹汹地：“你是不是古村小学的凌波？
凌波莫名其妙：“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胖女人上前揪住凌波的头发，又撕又骂：“臭婊子，烂货，叫你勾引男人！”
凌波苦苦挣扎，好不容易掰开那女人的手：“你到底是谁？我勾引谁了？你有证据吗？”
胖女人边厮打边骂：“我是尹湛秋的老婆，曹桂秋，你这个臭婊子，在南村你害死了你前夫，现在又来祸害我的家庭，我今天不撕烂你不姓曹！”
说着又上来厮打。那个男孩帮着女人用石头猛砸凌波的头部。凌波一下子昏厥过去。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无人拉架。黄校长从校门口跑出来，喝住曹桂秋，打电话报警，五分钟后，警车来了，医院的救护车也到了。警察带走了曹家母子。救护车拉走了凌波。
当林丹知道成达跟人打架被派出所羁押，已经是晚上了，她立即联系孔令华，两人火速赶往古村派出所。
孔令华原来就是平城的警察，跟古村派出所的所长也算熟人。所长跟林丹和孔队长介绍情况：“成达跟尹湛秋在饭店谈什么事，谈着谈着吵起来，成达先动手打人，两人互殴，造成饭店财物损失一宗。成达和尹湛秋都不同程度受伤。但都是轻微伤，构不成刑事责任。但在公共场合斗殴，性质恶劣，影响极坏，所里准备报请局里批准拘留。”
林丹：“他们俩为什么吵架斗殴？”
所长：“这事很怪，两个人都不说。都是知识分子，人精，怕是因为什么说不出口的事吧。但我们了解了一下，好像因为小学的一个女教师的事。那个女教师也被打了，打人的是尹湛秋的老婆孩子，孩子不到十四岁，老婆是个烈货，教育了一下就准备放了。”
孔令华：“成律师身上有个很重要的案子，市局很重视，能不能不拘留了？”
所长：“不拘成达，但拘尹湛秋，尹湛秋恐怕不会服气，要不，你们跟我们分局长说说，暂缓拘留，等案子办完了再补上。
林丹、孔令华跟所长握手告辞：“谢谢，我们去平城沟通。”
四
医院病房里，凌波卧床，已经醒了。
茜雪和小闲从泰海市区赶来陪伴她。
茜雪说：“医生说只是轻微脑震荡，休息一下吃点药就没事了。”
凌波抽泣：“让你们见笑了。”
茜雪红着眼睛，显然刚哭过：“快别这么说了，是我们没有照顾好您。”
小闲愤愤不平：“古村这里的人这么坏啊，一家子人欺负你，还把成达律师也害了进去。”
凌波一惊：“成达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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