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
桑妲暖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小休假,她谁也没有找,而是一个人开始在昼内闲逛起来。
之前她无意间走到了研究院,虽然没能进去,但是,研究院那神秘的气氛却是将她吸引住了。只不过,研究院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去的,她也只能就此作罢。除了研究院,她潜意识认为,昼一定还有其他神秘好玩的地方存在,所以,她才会想到一个人出来,到处看看走走,顺便就当再熟悉一下昼的环境了。
她这一次选择了一个和他们平时训练和居住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就是想去一个全新的地方感受。
昼的管理的确是非常地系统化,每个区域的分隔和管理都仅仅有条,大家都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互不干涉。
只是,在这里时间久了,桑妲暖也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大家的生活都太过墨守成规了,每个人都仿佛是机器人一般地生活着。
就好比她,她来到这里也有近三个月了,可是,在这三个月里,她每天的行程就是一模一样的训练、睡觉、训练、睡觉,偶尔有几天休息,却也是无所事事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去做什么。想到这里,这原先向往的地方,向往的生活,好像就失去了三分滋味。
她本就是喜动不喜静的性子,更是受不了这样的机械化,所以,她总是想着要找些新奇的点子尝尝鲜。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来到了多远的地区,只是她堪堪一踏进去,就觉得四周的氛围不太对劲。
这片地域的色调是大漠式的苍黄和荒凉,土地干裂,四周的房屋也是黄土垒成的,没有几块坚实的砖瓦,到处都是被风吹散飘起的垃圾和迷尘,迷人眼睛,空气中也飘散着一股萧瑟低沉的气味,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让人感觉心头非常沉重难受。
桑妲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昼的领域内,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她带着好奇和隐约不安的心走进了这个地方,不出意外地见到了那一张张面黄肌瘦又失去了希望、麻木无感的面容。
这里是昼的贫民窟最低等的人生活的地方。
和不息者不一样,昼并不会统一照顾所有在基地内的人员,老弱病残即是其中最主要的一群人。昼对每一个人都有严格的规划和资料整理,这就意味着,那些无法做出贡献的人,他们是心如明镜的,为了给予那些做出贡献的人相对可观的报酬,那么,这些最底层的人,自然就不会有多余的资源分配了,每次只能拿一些仅仅能果腹的物资,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苟延残喘。
桑妲暖看到了一个身着破烂、佝偻着背的老人正在恶臭熏天的垃圾堆边努力地伸手掏找着什么她看到一个面黄肌瘦的母亲从水沟里挖出一点水来,给自己怀里牙牙学语着喊叫的孩子递过去她看见一个本该高大挺拔的男人,瘦骨嶙峋地露着胸膛爬梯子到屋顶,一边咳嗽着一边用并不能遮风挡雨的沙砾块补上房顶的破漏……
这一幕幕一面面如此生动又残酷地展现在她的面前,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心脏,令她难受得喘不过气。
她没想过会在昼里看见这样的场景。她敢说,就算是较外围的十区,那里再穷苦的人也没有这里的人过得那么艰难和落魄。只怕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或许他们从很远的地方千里迢迢赶来,却会变成这样,过得还不如以前的模样……
昼的光鲜亮丽中,也是这般的腐败不堪吗?
桑妲暖觉得很不舒服,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微薄,做不了什么,可是,她现在也不想走,只想走过去看看那些人……
“别过去。”金钟仁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他伸手把她拉住,不让她再前进一步。
桑妲暖没有意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然而再转头去看站在区域界限管理处的两个守卫,感受到他们冷漠又略带讽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毫无波动。
她冷笑一声,甩开了金钟仁的手,毅然往里走:“松开。”
金钟仁没想到她居然会那么大力地甩开他的手,一时没防备,竟然真的被她甩开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再次快步跟上她的背影。
“桑妲暖,别闹,这里是贫民区,你不该来。”金钟仁再度拉住她的胳膊,想要把她带离这里,他已经感受到四周投射过来的视线了,那些视线,狂热过了头,甚至还有疯狂和怨怼在里面,刺人脊背。
“我知道,没人肯踏足这里,可是,这不代表我不会来。”她霍然回头望着他,眼中也涌动着和周围其他贫民眼中一样的疯狂,“金钟仁,你忘了我们当时是怎么经历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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