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甄牧难耐地看着坐在对面的苏越。这二世祖已经很久没说话了,这到底是去哪里,又是想干什么?
他越想越心虚,越想越恐惧。活了这么把大岁,被一个年轻人给吓到,也是不争气。
苏越问道:“真的走了?”
甄牧忙接话:“是,肯定走了,我让人盯了几天。”他正襟危坐,“那天我可是给他撂下狠话的,别说是他的小命,我连那宅院都给他烧了。”他从容地笑了笑,“毕竟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嘴巴硬了些,居然敢说认识方县令……”
苏越冷笑道:“所以你一开始被骗了。”
甄牧嘴角抽搐了几下,道:“我是放他一条生路,让他能跑就跑,别在这里碍眼。”
苏越冷冷地道:“你这个老小子,没一句真话。这次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要万无一失。况且他根本是在避难,还是要回来的,家眷还在家里,家里的宅子也还在,明摆着的事情。”
马车在县城南边的村落停下,这里的屋子简陋破旧,住了不少流离失所、穷困潦倒的人。可就在这样的地方,也能看到一条像模像样的商街,有客栈、酒馆、赌坊、妓院,也有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干得都是刀头舔血的勾当。
苏越看到一个乞丐朝他走来,忙躲闪开,似乎那人身上有瘟疫一样。他身后的两个壮丁上前把乞丐轰走。
他一脸孤傲地迈开步子,心里对这样的环境有点抵触,而一侧的那个甄牧一路都低着头,不敢和那些凶人对视。
苏越道:“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得到宓妹,那个小子敢回来,我就让他消失。她要出嫁,不管嫁谁,你都要尽力阻拦。你是他大伯,况且她父亲不是让官府抓了吗?这种时候就应该你挑大梁,谁能说你的不是?”
甄牧道:“贤侄放心,此事可是我的当成头等大事,家里我肯定会强行干预……”
衣装鲜丽的两人走进酒馆,里面那些穿着随意的汉子扭头盯着他们。
苏越避开这些视线,想到二楼去,忽然遭人堵截。
那人直接坐在了楼梯口上,带路的小二苦着脸说:“曾老大,你这是干嘛?”
这曾老大做贩人的勾当,有的是正当买卖,有的是拐来的。跟他混得也有不少人,此时在店里坐着的就有数人。
他见苏越和甄牧不像道上混得人,明显富贵人家,想随意的讹一笔,反正闲来无事。心想:“这样的人,肯定不敢生事,耍耍他们。”
他想的是对的,苏越冷了冷脸,尴尬地挥了挥手:“给他一贯钱。”
“哈哈,这位小弟你是在打发要饭的吗?”曾老大酒足饭饱,借着酒劲不依不饶了。
苏越的脸色有点僵硬,下人正在等他的指示,可是他们都知道这是别人的地盘,周围聚焦过来的视线太多,大多不怀好意。
有人道:“能不能让一让,你挡着我朋友了。”随即一把抓着曾老大的肩头,把他直接提起来摔了出去,砸碎了一张食案,十多个汉子突然起身,有的是下意识的反应,有的是要帮曾老大。
然而,当他们看清楚状况,知道谁在动手,大半便坐了下去。曾老大摔得结实,爬起来道:“于高你干什么!?”声音缺乏高亢,感觉是原本打算骂人,但看到对方后又萎了。
名为于高的中年汉子很魁梧,腰上有把短刀,头发乱糟糟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