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如果一条阴脉上有很多建筑,那就要进行专门的踩盘子来确定哪里里面藏着大宝贝了,不过也有可能哪个都有,要根据具体的情况来看才行,但不管从哪来看,踩盘子这事都特别枯燥而且烦人。

我把包整理好,门外面已经开始招呼人上车了,那寸头警察站起来来伸了个懒腰,“妈的,昨个就没睡好,今天还他娘的得起这么早,要了命了啊!”

我冲他笑笑,算是回了话。

我和他出去的时候,外面就剩一辆车了,司机正抽着烟,显然是在等我们。我爬上车,告诉司机,“师傅我晕车,您开慢点,要实在不行我替您开也成。”

那司机看着也是道上人,留了一把络腮胡子,挺豪爽,说成,见我俩都上来了,就摁下了手刹,准备开跑。

“等等等等,哎大胡子,那苏大明白上车没?”寸头警察问司机,那司机想了一会,“东爷,没呢。”

我听这名有点耳熟,仔细想的功夫就从大门里又出来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

那人的脸也特别白,白的甚至有点渗人,眼睛微往上挑,而且右边脸上还有一道挺长的疤,不太深,但在他这么白的脸上就特别显眼儿了,我记得在面相学上,这被叫做‘死人脸’。

那人腰上别着一把短刺刀,手上还戴着有九颗菩提子串成的手串,每一颗都有小鸡蛋那么大,我在心里给每一颗估了个价,发现这东西我就算是再努力个几年也不一定买得起,因为据说有的菩提树在百年之后才会长出这么大的菩提子,物以稀为贵,而且他带的数量也极为考究,风水学上认为九九归一,归根结底不过是回到万物终极。

更让我奇怪的是,我一看见那人,就张嘴想叫他的名字,之后又觉得不对,我他娘的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似乎是以为我要说话,那人疑惑地看着我,我赶紧冲他笑了一下表示没事,那人也再没搭理我,就把包放到副驾驶座上,然后又走了回去。

“你们认识啊?”寸头警察问我,我摇摇头,道:“这人挺酷啊,干什么的?”

寸头警察神情特别不屑,说这人在上海那边开了个公司,专门做给人看风水,寻墓地,摸骨相面之类的,要价还挺高。

“据说他算卦也特别准,要不等会咱们让他算一卦?”他问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道:“前两年传的那个完事之后会留下带着小孩手印的纸钱的人是不是也是他?”

我记得后来这人还因为这件事背了好久的骂名呢,毕竟这种带有诅咒性质的东西,不该出现在算命先生手里。

他说没那么夸张,“就是他手底下人闹的恶作剧,后来还专门赔人家钱了。”

我点点头,他正了正脸色又道,“对了,小疯同志,我问你个事儿你老实回我。”

我一听这名,手都抖了,刚拧开的一瓶水也洒了,想起司机刚才喊的那声东爷,顿时就知道了这个寸头警察的名字。

“我靠,你不会是东子吧!”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捡起我掉了的矿泉水瓶,顺带着狠踹了我一脚,“靠,他娘的你才知道?”

他这一下踢得太狠,我都忍不住嗷了一嗓子。

东子看样气得够呛,作势又要踢我,我赶紧表示无辜,“你变化这么大,我这不一时间没认出来吗。”

我这话说得没错,他小时候跟豆芽似的,谁知道会长成这熊样。

我记得东子七岁那年跟着他爸妈搬到我们那个小村里住了几年,和我算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从我们上了高中之后他爸就升官了,他家也就搬走了。

他家里是个官宦之家,他爸现在在北京城里做大官,在往上他爷爷也是最开始跟着老毛打天下的一拨人,就是再再往前,据说祖宗辈上也出过不少状元才子。

不过看他这身衣服,他家这当官的香火到他这儿应该算是差不多熄火了,就算不熄火,凭他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格也不好保证。

“你该不会吃激素了吧?”我惊讶道,东子摇了摇头,恨恨地说道:“应该是离开你之后没人欺负了,自然而然的就他妈的长个了。”

我小时候爱揍人,跟着我的一群小肉鸡基本上都被我揍过,而且我当时在村里还有绝对的威信,就是那种揍了人之后都不用担心被叫家长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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