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佛撒……大佛撒万岁……”

这是陈六的最后一句话,苏长野虽然打落了他手里的剑,却没想到,他从腰间抽出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他自杀的十分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把自己的命看成了草菅。

“按着他!”见此情景,苏长野急忙喊道,然后飞身将受了重伤的张一扑倒在地。

陈六已经必死无疑,没有必要在他身上下任何功夫。唯一要保证的是,另一位凶手绝不能死。哪怕他受伤再重,只要是活着,就有机会问出东西。

……

……

控制住张一后,苏长野和岳忠鸿将他带回了九隐门。

在九隐门关押犯人的牢房中,苏长野静静坐在那里,他还是头一次来九隐门。

岳忠鸿想的很周到,在苏长野来之前,便将九隐门中的所有人都支了出去,只留下他的几个亲信。

不过为了避免有人躲在暗中观察,苏长野还是选择翻墙入内。这样更为谨慎一些。

他知道这样做只能避得了一时,却不能避一世。

估计现在的九隐门,已经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岳忠鸿这样将所有人都支出去,势必有人会起疑心,也一定有人会查他在隐藏什么。

苏长野知道他们迟早会查到,他只希望这一天越晚越好。

……

此时的牢房十分昏暗,有一股糟气,刺鼻难闻。

苏长野前世虽然久经沙场,血腥味和腐尸味也闻过不少,却没怎么遇上过这样刺鼻的味道。这味道令他不禁蹙紧眉头,不断的揉鼻子。

“公子,”岳忠鸿从苏长野身侧的一间房门走出,说道“什么都没问出来,软的硬的都用了,死活不张嘴。到现在连一个字都没说过。”

“没弄死吧?”苏长野问。

岳忠鸿一笑:“我这么多年审讯犯人的经验,还不至于犯这种错误。只是看他的样子,想死磕到底,硬是不开口。还挺佩服他的,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能熬的。”

“这些人连死都不怕,还会在乎这些么?”苏长野说道,“总要想点别的法子。”

坐在椅子上思虑了半晌,苏长野站起身,说道:“让我来试试。”

他说着,不等岳忠鸿点头,便扭身走进那间牢房中。

这牢房很空,仅有一张桌子,和两张面对面摆放着的椅子。

张一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埋着头,他满身是血,衣服已经被鞭子抽破,长长的头发拖沓,遮蔽了他的面容。

与此同时,张一手脚也被铁链锁着。为了保险起见,不良人还用一根麻绳绑在他的胸口,麻绳的另一端一直延伸向上,捆在一根横杆上。

这么繁琐的做这一切,为的就是防止张一挣脱木椅,撞墙自杀。

“你叫什么名字?”苏长野问道,眼神看着桌上零零散散的一些小物件。这些东西,是后来从这二人的身上以及那间破房中搜到的。没有任何遗漏,全部都带了回来。

房间中沉寂了许久,没有任何声音。

很显然,这人是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这是苏长野没把握做的很好的地方,他从未审讯过犯人,不知从该从何问起。也正是因此,先前苏长野将审讯犯人的事情全部交由岳忠鸿去做。

在苏长野看来,岳忠鸿虽然蠢,但至少能在这些地方做的很好。

“平安石?”苏长野忽然看到桌子上有一块扁平的石块,石块上还串着一根红绳。

这块石头,和先前杀死赵四成那个凶手身上戴的那块差不多,也都是家人为了祈祷出征将士,或者执行危险任务的男人所刻的平安石。

“张一平安,”苏长野读着石块上的字,然后看了看张一,说道,“原来你叫张一,好简单的名字,你家人给你起名都这么懒么……”

顿了顿,他又说道,“看这平安石上的字很秀气,应该是个姑娘写的,是你女人么?”

安静,依旧是安静。张一坐在椅子上还是没有说话。若不是苏长野看见他的胸膛还在起伏,真会误认为他已经死了。

苏长野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眸一亮,说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回答。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若是被捕,你的的家人都会死,包括给你刻这块平安石的女人。”

他说着,拿着平安石在张一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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