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为叶瑟反复按摩印堂穴、神庭穴、百会穴,按摩间以关键词诱她回忆。

叶瑟感受被刺疼的穴位,心中叫苦不迭。

皇上于榻前,也坐立难安。

片刻,又有人端来药膳。

叶瑟凑近一闻,还好,不过鹿茸、何首乌、灵芝、绞股蓝、核桃衣等寻常草药,喝了倒对身体无碍。

如此,她感恩少时师父迫自己闻草药的经历。为教她精断草药,师父总用近乎苛刻的方式训练。

他将草药和马粪中,让她一一闻辨。起初掺一种,到两三种,后来,她能从一团马粪辨出八九种中草药。

一日,照例训练。可她闻了近三个时辰,几度熏吐后再闻,仍辨不出任何草药。

师父才缓缓收起嘴里吧嗒吧嗒的水烟袋,假装轻敲自己脑袋,“哎哟,闺女,为师今天忘放草药了”,然后凝视叶瑟恼羞成怒的样子哈哈大笑。

时光总在这般打打闹闹中倏忽而过。想到师父,她终究没忍住,泪叮咛落入盛药的青玉碗中。

皇上关切问:“药太苦?”

为掩饰来历,她只得点头。

皇上端过她手中尚未喝净的药碗置于茶几,转而问吴院判:“不喝药,可有他方?”

吴大人俯首答:“回皇上,明日或可一试针灸。”

针灸?叶瑟不禁汗毛倒竖,连连摆手。

吴大人心中疑惑:这云贵嫔既已失忆,何以对灸疼记忆犹新。

皇上复问:“就没有不吃苦头的疗法?”

“心病尚需心药医,多带贵嫔娘娘见见故人,听听往事,慢慢刺激回忆。只是这法子最慢。”

“慢便慢吧,那就这个法子罢”,皇上自作主张。

语毕,又嘱玉怜:“赶明儿陪你家小主回府省亲罢。”

玉怜眼角眉梢都是笑,连连谢恩。叶瑟想到那对假爹妈便犯愁,只得旋揉太阳穴装可怜:“皇上,我身子实在虚得厉害,不宜走动。”

玉怜一脸失落地起身,洒扫庭院去了。

皇上遣了太医,顺势拉叶瑟手,“那便早些歇息吧。”

叶瑟心中一紧,怕真出什么事,便抽手往鹿角椅上一坐,“皇上先睡吧,我睡了太久,想醒会。”

“好”,皇上又重新执过她的纤手,“朕也不困,陪你聊聊从前。”

叶瑟几次欲昏睡,均强挺过来。终于,近天明时,皇上抵不住困意,先伏花几睡了。

叶瑟暗喜,卧榻而眠。可想了想,又下床为皇上搭了暖裘。

次日天色刚明,皇上先醒,望着熟睡中的爱妃。总觉云锦似哪儿变了,偏又道不明。看她玉琢般的小脸蛋似乎更通透了,便忍不住轻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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